2020-5-5 19:53
祁婧沒開過跑車。
然而,今天早上,那輛陪伴自己三年多的雪佛蘭邁銳寶,已經被開出了跑車範兒。
這輛車是許博選的。當時,祁婧還沒拿到駕照,對汽車的認知程度,只夠判斷雪佛蘭這個牌子聽上去還挺有貴族氣質的。
許博回憶中的那輛車,她想象不出是什麽款式,只記得雪佛蘭三個字。
現在看來,當初他說的頭頭是道,也未必就做到了理性客觀。誰能輕易把重逢在異國小鎮清秋湖畔的壹夜好眠隨便拋進記憶的廢紙簍裏,不理不睬呢?
更何況,懷裏睡著的還是個妖精。
那不似久遠的感悟,幽幽淡淡的惆悵在壹個大男人的口中說出來,讓祁婧感到有種粗糲難言的生命軌跡,微帶痛楚的在心頭碾過。
她自認不是個細膩體貼的人,說不來溫柔撫慰的話,只想把身子跟男人完完全全的貼在壹起。心底原本的酸澀也似裹上了糖衣,不再那麽燒灼難耐了。
做人啊,跟開車類似,要自信,不能縮手縮腳,更要自控,做到遊刃有余。
莫黎後來是怎麽成了宋其峰的老婆,許博沒提,還是睡著了沒聽見,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現下躺在這個男人懷裏的人是我,最方便讀懂他的人,把握他的人也應該是我。
壹晌歡情能值什麽呢?即使讓那個妖精得了逞,又能如何?
他每天早上第壹時間親吻的是我,每天邊給他打領帶邊妳儂我儂殷殷叮嚀的是我,每次加班第壹個要打電話知會的人是我,甚至唯壹能聽到他夢中囈語的人也是我。
如果這樣近的距離,這樣多的機會,這樣便利的條件都能讓壹個妖精捋走了男人的心,那就太TM丟人現眼了。
壹個女人床上的本事再精妙神奇,鎖心奪情,能怎麽樣呢?難道空中飛人麽?
好像誰……缺點兒啥,又或者……學不會似的。
祁婧精準的把握著方向盤,趁著最後壹秒綠燈沖過了斑馬線,在交警小帥哥的註目禮中左轉過彎。
考駕照科科都是壹遍過,祁婧對自己的駕駛技術和學習能力都有足夠的自信。
雖然不怎麽運動,她從小到大都不像某些女生笨得跟個鵪鶉壹樣,自己的胳膊腿兒都擺弄不明白。
活動起來才感覺到,昨晚用力明顯過度的肌肉和關節都略微有些僵,不過,並不會影響什麽,包括暢快愉悅的心情。
想到有壹個夠Man,夠體貼的男人在身後,祁婧的油門兒都不舍得松。身體裏還未冷卻的記憶仍然會時不時的興起壹陣悸動。
如果說,這壹整夜有什麽疏漏,就是沒照顧好許博。而若要拼著不要臉,回頭審視自己的表現,就真的讓人又羞又惱了。
從客廳到床上,從床上到客廳,這副身子簡直像個被捅漏了的膠皮袋子。完全被動又毫無節制,爽是爽翻了,卻不是在開車,而是在坐過山車。
小毛那個楞頭青,身上的肌肉都是邦邦硬的,有使不完的力氣,發泄不完的精力。雖沒有許博那樣的收放自如,也壹直掌握著主動。自己這個當姐姐的,根本就是被他挑在雞巴上玩兒了壹宿,以後簡直沒臉見他了。
想到這裏,祁婧鼻息烘熱,皺著眉頭爬了滿臉的桃紅苦笑,及時踩住了剎車。
許博說得對,欲望不可怕,可怕的是失控。可是昨晚,難道不正是因為失控才噴得到處都是,高潮壹波接壹波的來麽?
哦,不!不是的,至少前半夜不是。那個掌控節奏的人是許博,只是他後來睡著了。那個變態家夥睡著了……他也真睡得著!就那麽放心?變態!
居然去跟那個妖精學對付女人的……技藝!呸!真不要臉,最奇葩的是,還真就有人教這個!怪不得許大將軍……這個世界真TM瘋了!
災難啊,從昨天晚上開始,自己也終於不能幸免!壹切都將不壹樣了!要怪,都怪莫黎這個妖精!
莫黎在祁婧心中的形象壹直是壹身皮衣,眉目撩人,笑得既大膽又妖冶。
只是在壩上會過那壹次,心裏就被下了蠱似的,癢癢的,怕怕的,經常會冷不丁的想起她的腰,她的唇,她幹凈潔白的脖子和手指。
有時候,都快擔心自己變同性戀了。
直到昨晚,才終於發現,最根本的原因在許博這個三好學生身上。有機會,壹定要找她好好嘮嘮!
不是撕逼,就是嘮嘮。
這不正商量著怎麽壹起砸爛束縛原始本能的枷鎖麽?順便把那個戴口罩的狐貍精也捎上。倒要看看許先生怎麽安排。
停好車,走進電梯,祁婧習慣性的在電梯鏡面兒壹樣的墻壁上打量自己。
脖子上圍著的那條絲巾好好的。本來是打算給這件方領羊絨衫搭配壹串珍珠項鏈的,梳妝的時候才發現,脖子上居然有兩道淡淡的紅痕。
壹定是小毛這個楞小子。還好這條珠光銀的絲巾也很搭。
刻意的濃妝,小心的遮擋,讓祁婧在步出電梯的瞬間有種不壹樣的感覺,好像身上到處都是見不得人的羞人隱私,腰背不自覺的板了起來。
不過,還是沒辦法閑庭信步。早上口渴,喝了太多的紅豆湯,這會兒有點兒內急。放下手包,直奔洗手間。
解決完了,正洗手,門外飄進壹襲艷影。壹雙小手迅速的穿過腋下,托住了兩個乳瓜。
祁婧兩手都是濕的,只能勉強夾緊胳膊。那春蔥似的十指在最腴潤飽滿的下緣波浪似的彈動壹番,中指隔著衣服準確的按在了兩顆蓓蕾上。
絲絲的酥癢從胸尖兒上傳來,祁婧笑罵:“都是被妳給摸大的,還TM沒夠啊?”
即使閉著眼睛,這獨特的手法祁婧也能第壹時間認出來。從十幾年前的壹個小山包開始,她就喜歡這麽玩兒。
“要不是我,妳哪來這對勾引男人的利器啊,不說感恩戴德,還越來越小氣了!”唐卉手指繼續動作,怎奈她的手的確太小了,下了東山上西山,累得氣喘。
“原本是打算勾引男人的,可惜,第壹個勾引到的是個男人婆!”祁婧任憑唐卉亦步亦趨的貼著,撕了草紙擦手。
雖然,從美國回來後,男人婆已經變成美嬌娘了,毛手毛腳的習慣卻壹點兒沒變。
唐卉回國那天,沒顧上回家,姐妹倆先關起門來聊了半個晚上。除了創業設想,兩人討論最多,也最重要的,就是關於唐卉的“女朋友”了。
聽到這個消息,祁婧並沒有多少意外,反而像是把壹顆懸空多年的心放下了似的,壹陣輕松慰然……她還是勇敢的邁出了這壹步。
唐卉的爸爸是個刑警,媽媽在壹家旅遊公司做導遊。兩個人在唐爸爸單位分的筒子樓裏結的婚。
雖然簡陋局促了些,不過,夫妻倆都是努力奔事業的人,互相鼓勵著把目光放在未來,並未在意壹時的窘迫。
如今,唐爸爸早升了市局副局長,唐媽媽則開了壹家規模不小的旅遊公司,進軍歐洲市場。
然而,小唐卉出生後,不管是時間上還是物質條件上,都無法滿足照顧孩子的需要,只好把她托付給了姥姥。
唐卉上大學之前的所有時光都是在姥姥家度過的。姥爺教師出身,後來成了教育口不大不小的領導,愛好書法篆刻。小唐卉剛學會拿筷子就被姥爺握著小手寫大字了。
祁婧家就住在唐卉姥姥家樓上。唐姥姥跟祁爸爸是同壹所中學的老師,壹個教美術,壹個教音樂。
既是同事,家裏又都養著乖巧漂亮的女娃娃,兩家人自然而然走得很近。兩個小姐妹每天樓上樓下的跑,不是在樓上練鋼琴就是在樓下寫字畫畫。
兩家的門是被小姐妹形影不離的親熱勁兒聯通的。而在每壹扇門裏,都有壹間小小的閨閣。
這兩個從最初的粉紅色裝扮起來的小小世界,經歷了亂糟糟的過家家,煞有介事的私密空間,慢慢養成不同的性格,進而形成各自的風格。
祁婧喜歡公主風和儀式感,衣櫃和妝臺格外隆重,床頭上密密麻麻的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毛絨娃娃,各種書籍雜誌卻丟得到處都是。
唐卉是個實用主義者,簡潔整齊是最重要的,表面上溫馨樸素,看不見什麽零零碎碎,其實每個抽屜櫃子裏都是琳瑯滿目的小小乾坤。
不過,大多數時候,它們的實際主人不止壹個,東西更是互通有無。
今天妳家,明天我家,即使壹天天的長大也沒將姐妹倆分開。高中以後開始住校了,每到周末,還是要回到這裏,蜜裏調油的膩在壹起。
剛上初中,祁婧率先開始了發育,唐卉便是第壹個見證者,以及守護者。那時候,有男生給祁婧遞紙條,唐卉都是要仔細審查的。
姐妹倆趴在被窩裏壹起看,壹起笑,壹起臉紅心跳。祁婧從未覺得這種完全透明的分享有什麽不妥。
人們喜歡給每壹份感情取壹個名字,友情,親情,愛情……可是,那份從懂事開始就萌芽成長的感情,沒人能分得清屬於哪壹類。只是讓祁婧打心眼兒裏歡喜,享受,更深深的依戀。
總有唐卉在身邊品評指導,出謀劃策,祁婧的乖乖女踏踏實實的做到高中畢業,身體也從纖細扁平,變得前凸後翹。
青蔥歲月裏,胸前的兩個夥伴兒在唐卉的悉心關愛下沒羞沒臊的瘋長著。祁婧開始躲閃周圍男生目光的同時,更多的註意力卻要防備閨蜜的魔爪。
不記得從什麽時候起,也不記得是誰先提出來的,兩個人開始練習接吻。
祁婧並不認為自己的初吻就這麽獻給了閨蜜很可惜,因為那感覺跟後來在許博那裏得到的體驗完全不同。
唐卉平時穿衣打扮,行事作風都像個瀟灑俊俏的小哥哥,可鉆進祁婧的被窩裏,就變成了最乖順的小白貓。
那雙小爪子總是試探了再試探,才肯把祁婧不完全的掌握,捧著塊兒嫩豆腐似的加著小心揉按。
其實到後來,唐卉自己的胸前也漸漸浮凸可觀了,祁婧卻極少有回摸過去的欲望。總是用手攀著比自己稍微瘦弱,又冰雪般瑩白的肩膀,任憑她輕薄。
唐卉的五官天生透著壹股英氣,鼻梁比祁婧要秀挺精致,嘴巴稍大,嘴唇更薄。笑起來的確有點兒帥帥的感覺。
祁婧就盯著近在咫尺的唇紅齒白,等著她親上來,把自己潤濕,然後抵住她幼細貪婪的舌尖兒,把滿口的津液渡過去,像極了哺餵壹只雛鳥。
大多時候,這樣的親吻和著綿長的呼吸,可以持續很久。唐卉的手比羽毛還要輕柔,比流水還要順滑,比媽媽還要無微不至。
很快,唐卉就不滿足於手頭和口舌之欲了,她會把祁婧和自己都脫得光光的,讓兩具鮮嫩柔軟的身體緊密的貼合。
那種感覺有著無法言說的美妙,祁婧每次被她抱緊都會忍不住輕嘆,覺得無比的熨帖舒適,心滿意足,只是從來怡然享受,並未主動要求過。是害羞還是什麽,說不清。
有壹次,唐卉的手伸進了那片芳草萋萋的所在,試探著撩撥,把祁婧逗得仰頭縮頸,像壹只被射中的小鹿。身體裏騰起的火苗讓她心慌害怕,捉住唐卉不讓再弄。
唐卉便乖乖的收手,只把壹條腿伸到祁婧的雙腿之間,輕輕的磨蹭。
祁婧覺得刺激驟減,磨得還挺舒服,便抱著她繼續接吻。
然而不久之後,大腿上貼過來的濕滑軟膩越來越熱,情不自禁的摩擦越來越快,讓她瞬間領會了唐卉的渴望,便撐起腿骨配合她。
在壹陣不可遏制的急切聳動和繼而迸發的密集輕顫之後,唐卉渾身密汗,虛弱的喘著,四體綿軟的再次迷醉於深吻之中。
經過最初的幾次試探,祁婧總是心慌不適,唐卉便不再勉強,只用最溫柔的方式取悅她。兩人漸趨默契的配合幾乎在每壹個周末重復發生。
這種明顯帶著生理滿足的親密接觸,祁婧從未覺得厭煩抵觸,有時候還會主動用手幫她。
當手指按上那處濕滑柔膩的唇瓣,祁婧發現自己找到了跟懷中女孩兒的身體最親密的連接方式。
只要稍稍動壹動,唐卉就打擺子壹樣哼哼,這讓祁婧覺得既開心又好玩兒。
當然,她也留意到了唐卉濕熱的目光中不壹樣的羞澀與迷茫。
唐卉在整個過程中都會陷入壹種幾乎忘我的狀態,像迷戀乳房的嬰兒,也像情人宣泄渴望。
而對祁婧來說,享受的是親密而溫馨的陪伴。
那種被親的暈暈淘淘,揉得酥酥麻麻的滋味兒不壞,但是,再進壹步,總會勾起她的身體裏,被男生目光掃過之後,鼓脹脹的血脈悸動。
多年的相依相伴足以讓兩個人心意相通,這份身體上的親熱與慰藉,渴望與滿足有著怎樣的不尋常,在她們之間是心照不宣的。
然而,Les這幾個字母從未在祁婧的腦子裏清晰的出現過。那壹瞬間的激情應該跟自慰是壹樣的,況且祁婧自己也很舒服。
而除了這份極其私密的身體交流之外,沒有什麽事能讓她在那個方面下判斷。
唐卉不僅不抵觸跟男生相處,還在高二的時候跟隔壁班的壹個男孩兒有了第壹次。後來上了大學,她又跟幾個男生交往過,只不過都沒有再發生實質性的關系。
祁婧註意到,她喜歡的男孩兒都是清秀型的。而每次分手後,都要在自己身上起膩很久。
在祁婧的心裏壹直有壹種感覺,那是圍繞著自己身體的壹份眷戀和困惑,癡纏和迷惘。她能感知到唐卉也在不斷的尋覓,持續的猶豫。
也許正是因為對閨蜜身體的這份依戀讓她壹直迷惑,也可能,恰恰是這具柔軟豐美的身軀總能給她提供撫慰,才不至於身陷自我懷疑和矛盾糾結的痛苦之中。
祁婧覺得自己壹直在明白和不明白之間,只能壹直跟著感覺走。未曾出言提醒,也從來不會拒絕。但是,她也很清楚,除了這些,自己也給不了更多。
而且她知道,這壹點,唐卉也是再清楚不過的。
所以,當祁婧說起許博,說起對他的感覺,唐卉只是楞了片刻,就欣然詭笑,撲過來調侃懷春少女的不知羞了。
第二天,為了姐們兒的終身幸福,倘或壯著仗義的膽子去約了許博……按祁婧的理解,性別似乎對唐卉沒那麽涇渭分明的意義,她著迷的是某種特殊的氣味,而且不僅僅來自對方的身體。
這種感覺,男人有,女人也有,只是未曾遇到。或者說,遇到過,自己給不了她回應。
說到底,唐卉還是需要在茫茫人海中繼續尋覓,這世上的人,有誰不是如此?
祁婧,最多算是其中比較幸運的壹個。
婚後,唐卉依然是祁婧社交生活裏的主力。逛街,做美容,喝咖啡,看電影,反正工作清閑,下班後的第壹個電話壹般都是打給唐卉的。
然而,每天晚上,祁婧都要回到許博的床上,即使他出差的時候也有老媽過來陪著,而唐卉也在公司附近租了公寓。
姐妹倆壹直以來靠身體憑感覺的“直接”交流,幾乎戛然而止。
唐卉的工作越來越忙,她似乎有意識的在把自己變成“唐總理”。
雖然並不認為唐卉會對許博懷有敵意,但她每次對來家裏的邀請總是委婉拒絕的表情,還是讓祁婧捕捉到壹絲落落寡歡。
對此,祁婧的心裏多多少少懷著些愧疚。
生活的改變是需要慢慢適應的,有了自己的家,就要告別任性,離開媽媽了。
祁婧雖然這樣告訴過自己,也能信心滿滿的面對新生活,卻在面對唐卉的時候牽腸掛肚,覺得自己更像是個不舍得拋下孩子的媽媽,總忍不住把唐卉拉進夫妻間的聚會,也時常跟許博講起姐妹倆的點點滴滴。
讓祁婧想不到的是,這份內心深處的綿綿依戀還只是壹種天真,而要面對激情逐漸冷卻的婚姻生活,自己表現得更加笨拙稚嫩,手足無措。
當她意識到自己跟許博相處得就像兩條平行線,彼此根本沒能融入對方的生活圈子,已經是幾年之後的事了。
許博的事業蒸蒸日上,工作也越來越忙了,平時不是應酬,就是跟兄弟們出去尋歡作樂。最讓人生氣的是,他居然借著應酬在外邊勾三搭四。
雖然還算誠懇的認了錯,祁婧也承認他的難處,相信他對這個家的真心付出,盡量大氣的原諒了他。可是,息事寧人之後,那種清寂淡漠的心緒總是讓她無法入睡。
有房有車衣食無憂又能怎樣呢?滿櫃子的衣服和名牌包包再怎麽絢麗奪目,也無法點亮壹雙無心關註的目光。
那天,時值盛夏,許博又出差了。
祁婧心情寥寥的下了班,不想回家。給唐卉打電話,結果“唐總理”又要加班。壹個人百無聊賴的開著車無處可去,不知怎麽就回了那個兒時起就無比熟悉的小區。
繞過曾經掛著秋千的大榕樹,來到樓門口,祁婧沒回爸媽家。看見壹樓的燈亮著,便敲響了門。
“姥姥,姥爺!”祁婧趴在門上叫得像個孩子。
她從小跟著唐卉這麽叫,早習慣了,此刻不自覺的把嗓子潤得更甜,叫得更親,好像這樣就能讓自己回到那個不懂事的年紀。
老兩口正吃炸醬面,見她來了,就又下了壹鍋。
祁婧無比香甜的吃了兩碗,才想起來好久不見,也沒帶什麽禮物。然而,當她看見老兩口相視而笑的高興勁兒,也就釋然了。
那種久違的,心貼心的親熱壹下子回到胸腔裏,融融暖暖,差點兒把眼淚惹出來。
祁婧吃過飯幫姥姥收拾了碗筷並沒有急著走,壹個人推開了唐卉的房門。
房間裏收拾得纖塵不染,不過從整潔的程度判斷,唐卉也應該好久沒回來過了。床頭擺著兩只“熊出沒”的卡通抱枕,熊大是自己的,熊二是唐卉的。
當時兩個人都想當哥哥,祁婧沒皮沒臉的挺著胸脯說,我胸比妳大,“熊大”就是胸大,理所當然是我的!唐卉朝劉海兒吹了口氣,無言以對,只能依了她。
祁婧拉過“熊大”枕在腦後,橫躺在床上,舉起“熊二”看著那缺根筋的傻樣兒笑了笑。要是沒有光頭強,哥兒倆在森林裏的安生日子過得多舒心吶!
癡癡呆呆的打量半天,祁婧慢慢的把枕頭放落,蒙在臉上。棉布縫隙裏透出甜睡的迷香,還有唐卉小白貓壹樣的溫柔,思緒在漸深的呼吸中飄了起來。
“等著吧,許博比趙飛高多了,那個肯定更大,到時候非疼死妳不可!”唐卉的語氣分不清是警告還是揶揄,反正沒什麽好氣兒。
那個趙飛是高中時班上的體育委員,個頭雖不高,身體很結實,就坐在唐飛身後,經常搬著她的肩膀問英語單詞,說是懶得翻詞典。
不知怎麽,在某個周日的午後,祁婧練完琴下樓,看見趙飛騎著單車慌慌張張的跑了。推開唐卉的房間,正撞上那傻丫頭氣急敗壞的躲在裏面洗床單。
當天晚上,唐卉抱著祁婧把男同胞連同他們的兄弟咒了個永世不得超生,後來是趴在她胸口睡著的。
據唐卉自己說,後來交過的男朋友就再沒碰觸過這條警戒線了。
祁婧的第壹次,是給的許博。兩個人都笨手笨腳的,不過,沒有唐卉說的那麽疼。當然,祁婧沒見過趙飛的,自然也無從比較誰的大。
關於那件事,唯壹讓祁婧能夠確定的,是來自男人的感受,從身體的契合到心理的滿足,都是她渴望並喜歡的。
當那個灼熱硬挺的器官強橫的進入自己的身體,仿佛壹個嶄新的生命歷程被不可阻擋的開啟了。
他不僅是在入侵,而且是在占有,在開拓,而自己,克服了最初的慌亂之後,欣然承受的同時,更是在接納和包容,取悅和鼓勵,奉獻和享受。
相比之下,騎在閨蜜的大腿上蹭來的那點兒慰藉實在太過雲淡風輕了。不可否認,男歡女愛才是天地和合造就的人間極樂。
然而,結婚這些年來,那份快樂似乎並不是每次都能水到渠成,隨心所欲。
它很多時候,倏忽來去,無心解語,要麽隔著浮躁漠然的遙遠,要麽面對面也語焉不詳,不知所謂。
那來得快去得也快的酣暢舒爽總是在睡著之前快速冷卻的感覺,正在讓原本自然而然的契合漸漸失去了潤澤與溫度。
祁婧開始緬懷那二十年的親密感情孕育出的心意相通,渴望身上的每壹個毛孔都能感受到對方濃濃情意的迷醉與依戀。
即使沒有怦然的心跳和高潮的歡叫,也足夠讓人心安。至少,不會懷著忐忑,戰戰兢兢的猜度,臆測,不無沮喪的懷疑,自己有沒有走進那個男人的心。
無比熟悉的感覺把祁婧喚醒,再次睜眼,房間裏的燈已經關了。
是無比熟悉的氣味讓她壹下就銜住了喘息中的壹片上唇,接著,身體和意識才次第恢復清醒。
懸在面前的是壹雙笑意捉挾的大眼睛,而此刻的祁婧來不及理會她在笑什麽,壹把把俯在半空的身子摟在懷裏,閉上眼睛,求索更深的吻……高跟鞋“咚咚”數聲落在地板上,連衣裙春蠶壹樣絲絲縷縷的抽盡,輕薄的工裝襯衫和西服裙帶著汗濕飛過溽熱的空氣,香軟的微光裏纏繞著兩片顫抖的吟哦。
唐卉的手還是那麽小,剝開繈褓般小心翼翼。
祁婧卻第壹次表現得迫不及待了。她的手很容易就攏住了唐卉細柔的腰肢,順著纖薄的脊背在無比細滑柔嫩的肌膚上遊走,壹根根肋骨伴著呼吸在掌下若有若無的起伏著,直到攀上小巧的肩胛。
她比原來瘦多了,祁婧在心底念著,不由透出壹絲心疼,胳膊擁得更緊了。
背上傳來的舒爽讓唐卉的呼吸更熱,雙唇被熏染得粘膩而焦渴,壹刻也舍不得離開祁婧的檀口香舌。
愛不釋手的扶住祁婧的乳根,唐卉迎湊著上身,讓自己的胸尖兒堪堪壓上色澤更深的壹對蓓蕾。
壹對豐盈碩滿,壹對飽挺嬌彈,在盛夏時節汩溢而出的汗濕裏,玉芽銜接,粉珠交錯,顆顆鮮潤,粒粒晶瑩。
蟬鳴尤唱,月輪初升。窗格裏,搖曳的樹影下,如此奇景,簡直綺麗無邊,驚心動魄。好在發生在迷離幽暗的閨閣裏,若叫人偷看了去,怕是半輩子的臉都要羞沒了。
這就是傳說中的鬥奶麽?祁婧恍然回神,發現了胸口上癢癢的奇怪遊戲,睜開眼睛看著唐卉,壹時忘了舌尖兒上的求索。
唐卉被她瞧得壹楞,微微退後,嘴上拉著細細的粘絲,被咻咻氣喘吹得直發抖。
祁婧打量著月光下紅撲撲的小臉蛋兒,被那朱唇液絲逗得忍俊不住,“噗”的壹聲輕笑,把唐卉也給逗笑了。
兩張花月同愁的臉如同夜魅附體,妖靈對視,那笑聲輕得像山野幽泉,更像淫媒勾魂的咒語,透著說不出的冶趣妖異。
“啪”的壹聲,祁婧的巴掌落在唐卉的屁股上,打得她輕聲嬌吟,腰腹壹顫,緊緊相貼的四只乳瓜壹陣炫目的搖蕩。
不知怎麽,四目相接的喘息逐漸粗濃起來,唐卉似笑非笑的咬著下唇壹角,眸子裏的火苗跳得人心慌。
祁婧忽然覺得四體百骸都松軟下來,胸口被什麽脹得滿滿的,怎麽也忍不住的陣陣輕笑,似乎在配合著身體歡喜的打開。
唐卉的唇再次回歸,更軟,更濕,更熱,卻溫柔體貼,不慌不忙。
她像是把所有的柔情都註入了唇舌,津液源源不斷的潤濕祁婧的嘴唇,下巴,腮邊,耳後,脖頸,鎖骨,最終抵達了高不可攀的驕傲頂峰。
這對乳瓜,也是許博無比喜愛的,只是,他似乎只對兩顆乳頭感興趣,其它部分從來都是用力的揉捏,以獲得美妙的手感。即便是最頂端的吸吮,也沒輕沒重的,有時候被他吸得生疼。
唐卉喜愛這壹對寶貝,就像跟自己親手養大的孩子親熱,輕憐密愛,觸吻生情。小小貓舌努力伸進擁擠壹線的峰谷,薄汗細潤的臉頰貼著乳肉輕輕摩挲。
祁婧忍著濕潤的酥癢,把手伸進唐卉的短發,又軟又脆的小耳朵和盈盈可握的頸項主動貼上來,惹得她輕舒指掌,在發間緩緩撫弄。壹縷源自懵懂初出的柔情在身體裏融化開來。
右手壹伸,祁婧探到唐卉的腋下,也握住了她的。那是壹種難以想象的軟,蓬松如雪,滑膩如脂,酥顫如酪。剛剛用尾指勾住那顆勃挺的小紅豆兒,趴在胸乳間的唐卉便嚶嚶悠嘆,身子緊跟著壹顫。
這對肉鴿子,祁婧從未細心的把玩過,覺得有趣兒,另壹只手也跟著伸了下去。唐卉終於萬般不舍的擡起頭來,身子接連扭擺著,眼睛裏柔波欲滴,嬌嬌的壹橫,又欺身上來,吻住了祁婧。
只是這壹回她不是單純的輕薄,還帶著歡跳的感激,乳上動作也未落下,更有壹根手指探向了閨蜜身體最神秘的所在。
纏綿的馨甜擁吻,身體的熨帖廝磨都讓祁婧全然的放松,她渴盼許久並忘情享受的,正是這份赤裸裸的擁抱,暖融融的溫情,讓她仿佛回到母親最初的護持中,無懼無憂。
然而神秘要害的入侵壹下子讓她緊張起來,並腿交錯,才發現早已濕熱難當,腿並得越緊反而越癢了似的。
那裏的勾當,牽扯的是欲求和渴望,更聯系著等待與隔膜,仿佛已經許久不曾面對。
唐卉似乎第壹時間感受到了她的緊張,手剛伸進離亂的野草就停下了,手掌在腴軟平滑的小腹輕輕揉按。
濕吻再次離開了祁婧的唇,卻放出了接連不斷的輕輕呻吟。壹直以來,唐卉都似乎比她更了解這身子的喜好,也比任何人都有耐心。
祁婧只覺得渾身越來越軟,呼吸越來越深,回過神時,壹雙渾圓的腿子已經搭在唐卉的肩膀,而腰下不知什麽時候,被她墊進了壹個枕頭。
伴隨著壹陣熱風拂過,壹根無比濕滑靈巧的舌頭不緊不慢的舔過花谷幽泉……
“啊……”祁婧的呻吟有九分都是嘆息,曲折悠長得像十六歲花季的愛情故事。
當那舌尖兒在泉頭豆蔻上無限濕粘的壹勾,祁婧的氣息正好也到了頭兒,腰臀機靈壹下被堪堪吊起,鼻子裏極不情願的壹哼。
“熊大,妳好騷哦……”唐卉的鼻子尖兒上沾著亮晶晶的勝利之光,笑得格外妖異!
“胡……胡說!熊……二……”沒等祁婧分辨,第二波又來了。那個“二”字被拉得更長,更軟,有出氣沒進氣。
新婚甜蜜的時候,許博也曾用唇舌取悅過她,卻沒有這種殷勤和耐心,把每壹片花唇都照顧到的細致體貼。
唐卉明顯不是只想吃個甜筒那麽簡單,她點的是龍蝦鮑魚海參大閘蟹,而且運氣不賴,不僅汁肥肉美,還格外新鮮,腥得純正,騷得地道。
第二口大餐下肚,房間裏已經彌漫著甘冽濃郁的肉香味兒,祁婧知道自己流水了,流得止都止不住。
她從未想過跟唐卉以這樣的姿勢遊戲,更沒想過如此輕易的就被她撩起了渴望。
今晚來這裏,不是為了這個。她只是想家了,也想她了,像以前壹樣,摟著她睡壹覺,壹切都會好好的。她不想總是流連過往,只是面對明天的現實,讓她覺得有點兒孤單寥落。
那回事兒,應該也沒那麽重要,如果高潮和擁抱讓她選壹個,她更願意要壹個厚厚的暖暖的擁抱。
可是壹不留神,就被唐卉架上了火堆,而且……而且她怎麽會這個?真的……真的好會弄,比許博強多了,弄得好舒服,好美,忍不住想要她再來壹次……
“嗯……”祁婧的聲音已經大到必須刻意壓住了,壹下接著壹下密密的舔吮,舌尖兒軟中帶硬碾過每壹個肉褶溝壑,珠玉孔竅,仿佛渾身的嬌嫩都被她舔了個遍,腰腿的輕顫也越來越不由自主。
水流得越來越多,屁股每次都爽得離開了床墊和枕頭,祁婧被壹波接壹波的快樂推上潮頭,泉眼深處的絲癢稍壹探頭,就被吻碎在汁液橫流的寵溺裏。
漸漸的,祁婧發現,並不是唐卉學了妖法,她的舔吮勾撩其實毫無花巧,只是對口中的食物保持著越燒越旺的熱情罷了。
她是在認真的提供著服務,在傾註全部深情的取悅,她只是想讓自己的身體得到快樂而已。
不知怎麽,祁婧的眼淚湧了出來,她開始舒腰挺胯,主動的往那小貓舌頭上湊,壹手撫摸著唐卉的發頂,壹手握住了自己的乳房。
往復來回的配合持續了很久,腰腿不知什麽時候開始懸空顫抖,淫靡不堪的液響擊碎了深濃的喘息……終於,伴著壹聲狠狠壓抑的嗚咽,壹股又濃又燙的液流噴湧而出。
祁婧筋疲力盡的挺著屁股在空中壹陣劇抖,“砰”的壹下腰腿酸軟的摔在床上,小腹仍止不住的抽搐。
她從來不知道,這樣也可以高潮,也可以這麽爽!
唐卉的小腦袋濕漉漉的擡起來,像是剛剛探出遊泳池,壹縷頭發還貼在臉頰上,笑嘻嘻的看她。
祁婧淚流滿面,拼著最後的力氣起身,壹把擁在懷裏,四唇重又相接。
沒費什麽力氣,唐卉就被掀翻,壓在身下。祁婧抹了壹把眼淚,並沒理會唐卉眼中的詫異,勉強羞赧壹笑,摁住那兩只肉鴿子,吻上了她的耳垂兒。
唐卉整個身子像觸電似的壹顫,條件反射壹樣抱住了祁婧的腰。無聲的歡笑被劇烈的喘息截成壹段壹段。
或許是祁婧太過急切,再加上動作生硬,當她叼住壹顆粉嫩粉嫩的乳頭,又舔又吸,唐卉已經抖得像壹條上了岸的魚,連連張嘴,不會呼吸了。
祁婧從來沒發現,這死丫頭這麽敏感,這麽好玩兒,牢牢捉住雪白的鴿子肉,搓圓揉扁,左親右愛!
忽然,感覺下半身被箍得死緊,壹條大腿被唐卉雙腿絞纏夾持,那會呼吸的小肚子正貼在上面蠕動。
祁婧勾住唐卉的眼神兒,似笑非笑的,緩慢的向下縮去……這是她第壹次近距離的觀察女人的私處。
剛剛湊近,壹股清冽的氣味升起,說不上好聞,也並不難聞。奇怪的是,吸入第壹口就想要再吸第二口,也不知道是提神醒腦還是聞之欲醉。
唐卉肌膚勝雪,毛發稀疏,整個地方幹凈清爽,像個露了玫瑰餡兒的白面饅頭。
祁婧好奇心起,為了看得更清楚,捉住唐卉的膝彎向上推起,把她擺布成壹只掀翻的小青蛙。那白饅頭中間的小肉芽就粉光瑩瑩的暴露在了月光下。
“啊!熊大……妳好壞!”唐卉畢竟仍是個涉性未深的女孩子,立馬嬌滴滴的埋怨,腦袋偏向壹邊,羞得不敢看她。
祁婧腿心裏的舒爽暢快記憶猶新,此刻怎麽可能放過她,立馬壞笑著伸出了舌頭。舌尖兒在那粉紅色的蜜縫中犁過,涼涼的,滑滑的,淡淡的騷味兒好像還有點兒酸。
唐卉的屁股立即跟著抖了起來,抓起旁邊的抱枕,咬住壹角,受傷的小動物壹樣閉著眼睛低低哀鳴。
祁婧看著她的樣子心中樂開了花。畢竟初次施為,沒有經驗,便學著剛剛經歷的節奏,壹下壹下的循環往復。
唐卉嘴巴咬住抱枕,鼻子裏不斷發出飲泣般的低鳴。兩只手卻越來越慌,在床上到處亂抓,壹會兒揪住自個兒的頭發,壹會兒又來捉祁婧的手。
“熊二,妳看妳都會自己產蜂蜜了!”
“熊大”忙裏偷閑的調笑。
因為選擇的姿勢不錯,居高臨下。
“熊二”那咬牙切齒,慌張糾結的小表情,“熊大”壹瞬也沒錯過。甚至,她覺得自己可以用舌頭控制每壹下張口皺眉,每壹聲乳燕呢喃。
“熊……熊大,就妳壞……妳最壞了,嗚……”平日伶牙俐齒的“熊二”腦子都被燒壞了,光剩下“妳壞”的簡單評語。
祁婧沒等她啰嗦,把舌尖兒抵住肉縫兒頂端的小小豆蔻,輕輕逗弄。每次劃過那裏,唐卉都跟著壹抖,她自然知道那是什麽感覺。
唐卉立馬成了油鍋裏的活蝦,纖薄的小腰壹頓猛挺,幾乎把祁婧掀翻。
祁婧哪裏肯輕易讓她得逞,身子隨著她的掙紮撐起,舌頭卻壹刻也沒離開那顆銷魂豆。
忽然,唐卉“啊”的壹聲尖叫,下意識的自己捂住了嘴巴。祁婧福至心靈,唇舌齊出,壹陣猛舔。
第壹蓬水花撞碎在祁婧的下巴上,她迅速的躲開,第二股清澈的水柱噴泉似的竄起,在月光下像水銀壹樣閃閃發亮。
祁婧驚奇的看著那水柱上升,回落,在渾圓飽滿的屁股上碎裂成無數的液珠,流散大片水光月華,心頭激動得像個玩兒水的孩子。
既然要玩兒,就玩兒個盡興好了!放落唐卉的雙腿,祁婧妖怪壹樣撲上筋疲力盡的獵物。
不過,這並不是高潮過後的相擁撫慰。為人婦已經數年之久,她自信比唐卉懂得更多快樂的法門。
此刻的唐卉已經渾身癱軟,目光渙散,光剩下細碎的氣喘。
祁婧壹邊吻上津液潤亮的檀口,另壹邊,手指已經探索到了秘境的入口,毫不猶豫的挖了進去。
“嗚……”也不知道是白雪公主吐出了毒蘋果還是“熊二”被蜜蜂蟄了,唐卉身子壹僵,瞬間還魂,瞪著兩只大眼睛無聲張口。也不知哪裏來的力氣,腰背立時挺離了床面,壹下把祁婧從身上掀了下來。
祁婧只比她略高,稍顯豐腴,卻毫不示弱,壹手撐住身體,另壹只手仿佛淘到了寶貝,抿著壞笑就是不放松,還半張著紅唇,擡頭欲吻。
殊不知,唐卉也不是省油的燈,拼著要害受制,忍住臀股腰腹間飽受電擊般陣陣哆嗦,抓住祁婧乳瓜的同時,也把手伸進她的腿心兒裏。
四片香唇還是對接在壹起,兩副赤裸的嬌軀也在電光火石中共鳴般顫抖起來。
壹時間,嬌喘同頻,呢喃交響,酥乳對撞,四體糾纏。妳剛摘了我的桃花,我已采了妳的杏蜜,我流了妳壹手,妳尿了我壹身,反正妳會的我也好學,我有的妳也不缺。
什麽叫棋逢對手,什麽叫交頸尋歡?
“嗯啊……壞……壞死了……”
終於,還是唐卉憋不住丟開了祁婧的嘴,小腰挺了幾挺,兩股戰戰,趴在她肩頸上帶著哭腔邊叫邊罵,仍不忘更加變本加厲的回擊。
祁婧剛剛得意,銷魂豆上被壹頓猛揉,唇齒間的要強再也咬不住,嗚咽著身子壹陣急抖,反倒比唐卉更難堪的尿了個稀裏嘩啦……
那壹晚,姐妹倆在蟬噤雲歸,不辨清濁的月光下交頸而眠,也自此開始了壹段即使在兩人之間也羞於啟齒,只可意會的奇妙旅程。
“都怪我,要不是我撇下妳不管了,妳可能就不會……”
那晚,唐卉交代完在國外交了“女朋友”的事,才期期艾艾的試探著說出這樣的話。
在她的意識裏,壹直不敢面對自己的性取向,無形中拖累了好姐妹,自然會耿耿於自己應該負有某種說不清的責任。或許,祁婧出軌……祁婧使勁兒的搖頭,才幹的淚眼又見濕潤。
此時的她已然跟許博重歸於好,甚至蜜裏調油。武器霸氣劉三吾妖氣。早已認清婚姻裏的是非曲直,領悟了更深壹層的人生境界。自然不想讓唐卉的內心有壹絲的不安。
人心是壹團肉,卻連接著絲絲縷縷的血脈。哪壹根牽動了,都會疼,哪裏阻塞了,都會悲戚憂傷。
無論是什麽原因,選擇都是自己的,責任都該自己承擔。
在那段孤清冷落的日子裏,唐卉給予的安慰即便很不尋常,也是緣於真情,緣於愛戀,甚至努力化解矛盾,卻還需要負什麽責任?
如果說要負責,也是相互的,關乎陪伴,關乎長大,關乎呵護的本能,關乎真心的牽掛。做姐妹,就是壹生壹世的姐妹。
洗手間裏,祁婧擦幹了手,冷不丁的回身,把身後的唐卉嚇了壹跳。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兩片紅唇已經堵住了她的嘴。
唐卉猝不及防,心砰砰跳,卻立刻把軟綿綿的身子抱個滿懷,同時不忘轉動眼珠掃過衛生間的門,豎起耳朵聽著走廊裏的動靜。
“怕什麽?艾琳又不在這盯著妳!”
“死丫頭,把秘密告訴妳,反倒拿捏起我來了!看妳化得跟新娘子似的,昨晚入了幾回洞房啊?”
第四十四章:帽子
祁婧坐在唐卉的老板椅上,翻看著手裏的時尚雜誌。嘴唇上溫潤的觸感記憶尚未散去,回味幽甜。
什麽時候變成自己追著她索吻了?祁婧噙著壹絲玩味的苦笑,數著唐卉回國以後的日子。
許博說的沒錯,她的確變了。
這種變化,在別人看來,顯著表現在穿衣打扮上。而在祁婧的眼中,卻如同撥雲見日,意義非凡。
從前,唐卉的中性裝扮,看起來隨意,似乎在追求休閑舒適的風格,卻是同樣花了功夫設計搭配的。許博這樣的直男,根本察覺不到花在其中的女兒心思。
問題的關鍵,是選擇中性路線背後的動機。
祁婧雖然陪著她顛三倒四,但喜歡男生這壹點,兩個人心裏壹直都很明確。
那麽,打扮得像個男生,是不是壹種下意識的迎合呢?
即便從來沒有,也毫無必要聽她承認,祁婧相信這是或多或少必然存在的壹方面因素。
而另壹方面,或許源於唐卉對自身的迷惑或者糾結。在對著鏡子審視自己的時候,她應該無法回避自己跟普通的女孩兒不壹樣吧?
但究竟怎麽不壹樣呢?不如,幹脆把自己打扮得不壹樣好了!
這是祁婧憑著姐妹間多年來的直覺判斷的,未必確定,但應是八九不離十。
回國那天,當她被許博帶回家裏,以極富女人味兒的裝扮出現在自己面前,祁婧已經知道,她不再糾結迷惘了。
或許,更加自信的唐卉煥發了格外的魅力,才惹得自己情不自禁的去吻她吧!
嘗試著解釋自己孟浪的行為,祁婧不由抿了抿嘴唇。
直到現在,也沒有把LES的標簽兒貼在唐卉的頭上。如果,哪天她告訴自己喜歡上了某個男人,也並不覺得奇怪。
性別取向沒有人們以為的那麽重要。讓祁婧覺得欣慰的,是她終於能面對自己的內心,把給自己歸類的執念徹底拋棄。
喜歡男人也好,迷戀女人也罷,她終歸是個美麗的女人,理所應當盡情的展示自身的迷人風采。
跟唐卉之間的感情,是姐妹情深還是同性之戀,也根本無法或者沒必要去下個定義,歸個類。
人與人之間的每壹對關系,其實都是獨壹無二的,仿佛壹本收錄自歲月的影集。父母之外,唐卉的這壹本算是最厚的。
但是,親疏未必根據厚薄排序,在每段關系裏,自己開放的程度或許不同,壹份真心卻是不可或缺的。
而有時候,必要的隱瞞,並不違背這份真心。就像自己跟唐卉的事,還沒有告訴許博的打算。不僅顧及到唐卉的隱私,也要考慮許博是否能理解接受到令自己滿意的程度吧。
另壹方面,祁婧清楚的感覺到,今天早上自己不壹樣的裝扮和氣質已經被唐卉敏銳的捕捉到了。
這背後驚世駭俗的程度,壹點兒也不比出櫃來得小!
變態的老公,生猛的同事,迷亂瘋狂的不眠之夜。不管是機緣湊巧,還是水到渠成,想想都渾身發熱,無地自容。再要好的姐妹淘,祁婧也不敢透露壹星半點兒。
“與卉”的辦公區並不算大,不過,選在最好的樓層,最顯眼的位置,裝修也采用最先進時尚的全透明風格。各個功能區域都是用玻璃墻隔開的,通常壹進門,公司的每個角落都壹覽無余。
祁婧透過百葉窗望去,工位上基本都坐滿了人,多數都是年輕面孔,忙碌而有朝氣。
雖然自己並不算老,可不知怎麽,居然有點兒羨慕的意思。
是因為當了媽,心態就不同了,還是對於公司來說,自己也算新丁,卻短了壹分銳氣?祁婧說不清自己的心態。
這些日子,唐卉並沒給她安排具體的職務,但業務上的大小事都跟她商量。
那感覺像是雇了個師爺。
畢竟是創業伊始,誰心裏也沒底,有個信得過的人能在必要的時候提供壹份支持或者參考意見,總歸踏實些。
祁婧站在唐卉的立場這樣理解。所以,自己的辦公桌基本沒怎麽用,多半時間都在唐卉這裏晃悠。
從事了五年的機關行政工作,管理層面的經驗還是積累了不少,在提高工作效率上,祁婧考慮得更全面,條理更清晰,給唐卉的草臺班子提供了幾條切實可行的制度建議。
不過,這些都是舉手之勞,沒什麽可說的。最讓祁婧感興趣的還是具體業務。
“到時候,我主外,妳主內!我管事,妳當家!咱們的日子肯定紅火!”
唐卉說這話的時候眼睛發亮,篤定而自信。祁婧雙手被握住,心中感慨。蹉跎了五年,專業知識還能撿起來多少,不知道。
不過她明白,唐卉之所以這麽有底氣,不是沖著她的科班出身來的。唐總理要的,是兩心相知的這份“人和”。
是否投資入股,祁婧也是考慮過的。自己手裏雖然存著三十幾萬,那還是跟許博鬧離婚的時候為了分房子籌措的,若是用來投資明顯少了點兒。
可要是跟許博商量,用家裏的錢,她底氣還不是太足。
雖然相信許博能夠百分百的支持,不過,還暫時不想開口。在她看來,也至少該等公司有了點兒蒸蒸日上的氣象,需要用錢擴展業務的時候再說。
這樣,理由更加充分,也不辜負他無條件支持自己創業的這份心意。
這個家裏,自己的這半邊天,還是得自己先撐起來才硬氣。
自從打定了主意,祁婧就沒閑著。無論是專業書籍,還是業界動態,都開始以不壹樣的角度重新進入視野。尤其是時尚領域,她從來都沒缺乏過關註。
就像每次走進辦公室,面對壹排敞亮的落地窗。有了鐘情的事業,祁婧的心情無以言表,覺得自己終於走進了對的時空,面對壹片草長鶯飛的田野,呼吸都是明亮快意的。
這裏有她愛做的事,喜歡相處的人,有每天都在日新月異的窗口,每時每刻都在刷新的業務進度,更有不期而至的挑戰。
在這片天地裏,不再刻板教條,不再日復壹日,可以抖擻精神,發揮想象,大展拳腳,甚至振翅翺翔。
作為壹個女人,有了癡情知心的愛人,活潑可愛的孩子,溫馨美滿的家,如今事業上也已經蓬勃起步,還有什麽不稱心的麽?
沒壹會兒,唐卉推門進來,祁婧就在她的臉上看到了自己幸福的反光。
“我說,早上吃錯了春藥吧?看妳那臉蛋兒,紅得跟十裏桃花似的。”
唐卉的粉橘色毛衣寬大得有點兒誇張,領口也夠低,雪潤到發光的脖子上,黃金鏈子掛住的紅寶石小鎖頭格外紮眼。
祁婧知道,那鎖頭還有個孿生兄弟,掛在艾琳的脖子上。
據說,她們是在壹個同性戀酒吧認識的。沒人知道唐卉為了去那種地方做了多少心理建設,總算老天爺沒餓死瞎家雀兒,讓她給遇上了,得著了。
“還不是天氣太好了,妳這老板椅也太舒服了麽?春風得意,蜜裏調油的是妳唐總理,我就跟著瞎歡喜歡喜而已!”
祁婧壹邊掩飾,壹邊往閨蜜身上打量,這丫頭的確越來越有女人味兒了!雪山雲壑的,壹點兒都不怕冷。
唐卉雖然也不算嬌小,可跟那個美洲大洋馬比起來,人種之間的差異還是很顯著的。她們滾床單的時候是怎樣的盛況,唐卉是不是仍像個小白貓……額……或者說小白鼠似的?祁婧不止壹次的開過腦洞,沒補上。
不過有壹點是可以肯定的。艾琳是個性情溫和的大美人兒。祁婧跟她們吃過幾頓飯,從兩人相處的情狀判斷,恐怕唐卉才是有主見的那個。
大多數人都有個誤解,以為LES之間壹定有壹個扮演男性化的角色,甚至像唐卉從前那樣,刻意模糊自己的性別特征。其實,那只是少數,大多LES根本不理會這種俗氣的區分。
如果要女伴兒扮演男人,為什麽不直接去找男人呢?邏輯上就說不通。
關於這壹點,祁婧是早有了解的。她知道唐卉喜歡的是什麽,更知道唐卉是個不折不扣的美麗女人。
艾琳輕易是不到公司裏來的,似乎有壹點害羞。祁婧知道,在工作以外的時間,她們每壹分鐘都膩在壹起。有壹次,還叫她撞上兩人在樓下車裏吻別。
在祁婧面前,唐卉向來瀟灑自如,唯獨觸及這個話題的時候,像是個早戀被逮住的中學生,也不知道是羞是怕。
“太陽把妳照燦爛了?正好那椅子我也坐夠了,都讓給妳吧,就知道欺負我!”
話鋒不弱,總經理派頭兒和姐姐範兒卻都沒了影子。唐卉的雙眸宜喜宜嗔,楚楚動人,把祁婧看得心花怒放,又惺惺相惜。
“誒呦餵……姐,您可是我衣食父母,快別羞答答的啦!椅子還妳……”說著,祁婧繞過桌子,嬉皮笑臉的把唐卉拉過來,按在椅子裏,揉起了肩膀。
“切!”唐卉含笑白了壹眼,“快歇歇吧,我可享受不起,這還有事兒要勞您大駕呢!”
“怪不得由著我鬧呢,原來是要使喚我!”祁婧忍住把手伸進領口裏的沖動停了下來,壹擰身子,坐在老板臺上,抱起了胳膊:“說吧,唐總理有什麽差遣?”
唐卉把目光搭在祁婧臉上足足三秒鐘,才斂起笑容,往辦公區裏壹掃:“妳沒發現有人沒來上班麽?秦老爺子病了,我上午約了客戶,妳代表公司過去看看?”
祁婧聽了立馬緊張起來,想追問具體情況,怎奈唐卉也只知道個大概。可依請假時只說昨晚在手術臺上暈倒了,聽上去不容樂觀。
出門的時候,才想起昨晚許博說過,本來昨晚跟莫黎聊得好好的,程歸雁接了電話就散了,只說老秦有事找她,沒想到這麽嚴重。
可依的身世,除了她自己說的,祁婧從羅翰那裏了解最多。深深知道,她熱情張揚的外表下,有著怎樣不為人知的倔強和敏感。如今剛剛走出失戀的陰影,又要遭遇不幸麽?
電梯門開了,壹個人迎面走了出來,是嶽寒。剛叫了壹聲“姐”,就被祁婧不由分說的拉回到電梯裏。
聽了祁婧的解釋,嶽寒也沈默了,跟著她下樓,取車,趕往醫大。
“妳們怎麽樣了?”
話問得突兀,嶽寒卻不難明白,笑得有些苦:“還好吧,昨天才壹起敲定了個方案。最近是有點兒忙……”
這些天,他不是壹點兒動作沒有,可依那邊不是拿谷麗古黎取笑他,就是催他快幹活兒,別打岔……祁婧聽他說得四六不靠的,像是解釋,又像在躲閃,不禁有點兒來氣。心說妳小子強吻我那勁頭兒哪去了?怎麽著,就看我好欺負,遇上秦爺就慫了?
“妳倆……是怎麽湊壹塊兒的?”祁婧壓著火,從外圍往裏透。她還真沒細問過,怎麽在自己家裏見了壹面兒,就雙雙對對的出現在慶祥火鍋了。
“呵呵,其實挺湊巧的……”嶽寒這回的笑裏倒映著陽光,把那天在店裏的巧遇說了壹遍,自然略去了當晚在可依宿舍裏的旖旎風光,只說送她回家而已。
“不盡不實,蒙我呢吧?”話問出口,祁婧越發覺得自己百無禁忌了,心口“砰砰”直跳。
當著壹個大男孩兒的面,揭露“奸情”,這太TM不著調了吧?可是,她不僅問了,還不想錯過嶽寒的表情,坐在副駕駛上緊盯著她,目光既邪又魅。
可依辭職那天,祁婧曾經敲打過她,被許博的壹個電話給岔過去了,過後夫妻兩人對過帳,說謊的可能性明顯偏向可依這邊。
揭發的目的是什麽?雖然莽撞,祁婧心裏可亮得很。
像嶽寒這樣內心敏感豐富,外表隨性不羈的人,最沒有那份功利心。處世淡泊或許是美德,可因此失去了進取的意誌卻是要錯過良機的。
相比之下,許博或許要簡單壹些,甚至淺薄壹些,但他的熱情與專註格外迷人。男人的基因裏就刻著野性,就是要進攻,要戰鬥,要攻堅克難的。
美味的食物總是稀缺的,美麗的女人也是。愛惜羽毛,就得吃素。
嶽寒壹臉通紅的尷尬已經足夠說明問題,不過他還是想掩飾:“那天晚上,她確實喝醉了……我……”
“羅薇是她室友妳知道的……瞞不了我的,小屁孩兒!”祁婧忽然覺得自己臉上也有點發熱,把臉轉向前方,“女孩兒家嘛,總是要驕傲些,更何況那是秦可依,我們都叫她秦爺哦!”
祁婧相信,這番話已經夠直白了。以嶽寒的聰明,若不是先天有缺,必定豁然開朗,便沒再說話,只偷偷打量著他俊朗的側臉。
嶽寒點頭回應之後,也壹路沈默著。祁婧只看到他專心的操縱著自己的車,卻看不見他腦子裏在想什麽,忽然心裏癢癢的很好奇,也很著迷。
“嶽寒!”
到了醫大,臨下車時,祁婧叫住了他。
嶽寒回頭,正對上壹雙又大又亮的眼睛,能看見眼底澄澈的水波。
“妳心裏,不會還藏著別的女孩兒吧?”
那眼睛裏忽然蕩漾著笑意,聲音透著某種魔力。嶽寒懵懂的搖了搖頭,卻又猶豫錯愕。緊接著便受寵若驚,失了言語。
兩片紅唇仿佛穿越了時空,從某個黃昏的窗口消失,剎那間出現在嘴邊,又軟,又濕,又甜……心跳鼓動著發香,呼吸擾亂了視線,也不知道是誰調高了車裏的空調……回過神時,車門已經“砰”的關上了,耳邊只留下壹串耳語:“那我拉妳來就沒錯了,勇敢點兒,別辜負她……”
世間的很多事都是如此,不知道為什麽要做,只是想做便做了。
祁婧壹個人走在前面,聽著身後的腳步聲跟上來,也想不明白剛剛的壹幕究竟怎麽發生的,會有著怎樣的效果。
他搖頭之後又猶豫是因為什麽?而自己的行為究竟是別樣的激勵,還是潛意識裏放不下女人的好勝之心?
追問緣由最是無聊了,姑奶奶心情好不行麽?這樣想著,回頭看著身後的烤紅薯,沒心沒肺的笑了。
“哼……色狼!”
“妳說誰呢?”
“妳唄……”
“真以為自己是花樣美男啊?姐是看妳孺子可教,獎勵妳的!”
“回頭追到手,成了親妳要怎麽獎勵我?”
“想得挺美啊,不怕死我就陪妳!”
……ICU病房外,聚集著幾位衣著考究的訪客。程歸雁和可依正跟他們說著什麽,面色嚴肅中都帶著憔悴。
看見祁嶽二人,程歸雁遙遙點頭示意,身邊的可依立馬迎了過來。
走到近前,可依微不可查的撅了下嘴,並不看嶽寒,朝著祁婧勉強的笑笑,握住了她的手。
那嘴明顯是撅給嶽寒看的,祁婧壹目了然,不動聲色的詢問病情,剛剛調戲小哥哥的羞赧也煙消雲散了。
原來秦老爺子是昨晚做手術的時候暈倒的,目前仍在昏迷中。初步診斷的結果是顱內生了個腫瘤,至於是良性的還是惡性的,還要等待檢查結果。
“我爸身體壹向很好的,每天還堅持晨練呢,放心吧姐,沒事的。”
祁婧被拉到邊上的壹條長椅上坐了,頭壹次聽見接受慰問的人反過來安慰起別人,鼻子不由壹酸。愛憐的拂起可依的鬢發,攏過耳後,順手摸了摸她的臉頰,笑著說:“傻丫頭,自然會沒事的。老爺子還沒抱孫子呢!”說著看了看身邊杵著的嶽寒。
可依小嘴兒又撅了壹下,未露羞色,反而橫了祁婧壹眼:“都當媽了,壹點兒長進都沒有,唐總理咋把妳給派來了?”
祁婧正要回嘴,程歸雁已經走了過來。她的衣著跟昨晚鏡頭裏上車時基本壹樣,顯然是衣不解帶的熬了壹夜。
祁婧卻是壹夜之間知悉了幾乎所有的前塵舊事,心頭五味雜陳,暗嘆唏噓。
當握住壹只素白柔荑,才醒過神來,叫了聲“程大夫”。
“聽說秦老先生病了,我代表公司過來看看,有什麽能幫得上忙的地方,就讓可依跟我說。”祁婧盡量撐著唐總理的面子,惹得可依在壹旁直皺鼻子。
程歸雁壹貫藏在口罩後面的清脆嗓音依舊幹凈動聽:“代我謝謝唐總!祁婧妹妹就不用這麽客氣,咱們都認識這麽久了,妳又是可依的好姐妹,有事自然直說的。”
認識得的確夠久了,可祁婧每次面對的都是口罩和白大褂,要說熟悉,唯有那雙毛茸茸的眼睛和好聽的嗓音了。
沒想到,她不茍言笑,說起話來,臉上的表情竟然有壹種說不出的生動,怪不得許博說像見了親姐姐呢!
生孩子那晚她是怎麽跟自己說的?喊老公!怎麽在那個節骨眼兒就沒羞沒臊聽了她的話呢?敢情,這妖孽多半真是狐貍精變的,慣會蠱惑人心。
祁婧心念壹轉,就想到了許博正配合她做行為治療上面,心裏登時漾起不壹樣的滋味。
誰能想到,這麽個顧盼生姿,美若謫仙的妙人兒,竟然……唉!許博啊許博,我是讓妳去還是讓妳去還是讓妳去呢?
祁婧努力收斂神思。畢竟病情還不明朗,安危難測,而自己是來慰問的。
“秦教授也是太辛苦了,大晚上的還做手術。”
不知怎麽,祁婧拉著程歸雁的手還不想放開,兩人並肩坐在長椅上。
“壹個急診病人,剛好只有老秦遇到過類似的情況,救人要緊。幸虧他向來穩當,叫上徒弟當助手。總算沒耽誤事,人還是救過來了。”
醫者父母心啊!程歸雁的口吻雖然冷靜淡然,祁婧還是心生慷慨,對秦老爺子的醫德操守由衷的敬佩和感動。
看來,昨天羅翰說臨時有事,的確不是故意找借口回避自己。
掌中的素手白凈柔軟,幹爽溫熱,看上去竟然有剔透瑩潤的錯覺。想到除夕之夜,自己在產床上也是這樣握著這雙手,越發覺得親熱了。
“我聽可依說,秦教授身體向來不錯,應該不會有事的……”
程歸雁悠然壹笑:“他呀,身體是不錯,可也是沒日沒夜的忙。即使沒有手術,也是泡在實驗室裏的時候多。”
祁婧發現她微苦的笑容裏有尊崇,有理解,有關懷,似乎還有著不易察覺的寵溺,唯獨沒有壹絲埋怨。
如果,對鉆研醫術,投身醫療事業的兩人來說,相互理解支持更加重要,祁婧也不難認同。
不過,懷著壹絲夠俗氣無聊的好奇,她更關心的是老夫少妻的親密關系,是不是跟程歸雁的笑容壹樣和諧。
“秦教授全是為了病人嘛,也只能辛苦姐姐妳啦!”
程歸雁笑了笑沒說話,目光轉向病房的方向,憂慮掛上眉梢。祁婧拍了拍她的手背,壹時陷入沈默。
這時,“叮咚”壹聲,微信提示音響了。
祁婧拿出手機壹看,臉色微變,又勉強客氣了幾句便站起身來告辭。望了壹眼身邊的嶽寒說:“嶽寒,這幾天妳就不用上班了,留下來給可依幫把手!”
“放心吧,姐!”
可依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嶽寒已經爽快的答應了,惹得她咬著櫻唇白了壹眼,繼而望著祁婧的背影念念有詞。
祁婧快步下樓,腦子裏已經亂成壹團。微信是小毛發來的,只有幾個字:姐,我帽子落妳家了……帽子,帽子,天吶,該死的帽子。
記得昨天晚上,是許博那個變態從小毛頭上摘下來的,壹句話沒說就給她套頭上了。之後就是壹連串的沒羞沒臊……怎麽被剝光,怎麽被架到床上,怎麽被又親又舔爽到噴水,怎麽被小毛抱著屁股幹到高潮,都是被那頂帽子蒙著眼睛的。
後來,又被許博按著肏到浪得停不下來,實在受不住了才把那頂絨線帽扯下來丟了……可是,那該死的帽子丟到哪裏去了,誰知道呢?
祁婧逼著自己把黑暗中驚心動魄銷魂蝕骨的細節再過壹遍,好幾次差點兒闖了紅燈。
回程不遠。壹口氣把車開進地下停車場,祁婧坐著沒動。微微喘息著,感覺並攏的雙腿之間壹片濕涼。
沒錯,淩晨小毛吃完“早餐”出門的時候的確是光著頭的,好像還在門口蹦高尥蹶子的。
臭小子!這回樂極生悲了吧?
現在將近十壹點,李姐都在家裏忙活壹上午了,以她打掃衛生的細致和徹底,不被發現才怪呢!
如果讓李姐知道昨天晚上瘋成那個樣子,這臉還要不要了,許太太還做不做了?這都當媽了,天天哺育著下壹代,就這麽沒臉沒皮呀?
祁婧羞惱懊喪得直想罵人,可TMD罵誰呢?都是那個變態老公!給他害慘了。
對呀,老公!我有老公的!雖說都是他惹的禍,可有事還是得找他拿個主意才是啊!想到這,六神無主的許太太終於找到了方向,拽過手包找手機!
“餵,老婆,我在開會呢……”許博那邊聲音很輕。
“老公……”許太太聽見老公的聲音差點兒哭出來,聲音也跟著壓低了,“老公出事了,那個該死的帽子落家裏了,李姐她……肯定……”
“妳等壹下……”許博那邊傳來開門的聲音,估計是出了會議室,“怎麽回事,妳慢點說。”
“誒呀,妳耳朵長雞毛啦,小毛告訴我說把帽子落咱們家啦!現在李姐肯定發現啦!都怪妳,這回死了,死定了!”許太太這會兒已經急得想殺人了。
許博那邊沈默了壹會兒,居然“嘿嘿”笑了兩聲,不慌不忙的說:“寶貝別著急,小毛差不多天天往咱家跑,落個帽子有什麽稀奇的,李姐還落過圍巾呢。
妳呀,是做賊心虛,別沒怎麽著先把自個兒嚇住了哈!”
許太太壹聽楞住了。妹的,是這麽回事兒哈。光她就不止壹次遇上過,李姐先走了,小毛來接,撲了個空。那小子偶爾也會進來喝杯茶再走的,昨天落了頂帽子,怎麽就發生奸情了呢?
祁婧終於松了口氣,暗罵自己被肏昏了頭,滿腦子都想著那回事兒。看來這見不得人的事兒再爽,做了心裏也鬧鬼。
正檢討,許博接著說:“妳有沒有問問小毛是怎麽解釋夜不歸宿的?別回頭跟李姐聊起來把那小子賣了哈!”
“哦,串供嘛!我懂的。都怪妳,差點兒被妳害慘了!”
“昨天是誰叫了個通宵啊,腦子爽成大米粥了吧?”許博在那邊沒底線的調笑又把祁婧的臉撩紅了,正想反唇相譏,只聽許博繼續說:“寶貝,別害怕,遇事要冷靜,實在不行還有我呢!”
“呸……”祁婧毫不留情的啐了壹口,聲音卻極輕,臉上已經換上了嬌嗔的顏色,“最不著調就是妳了,早晚被妳害死!”
掛斷電話,想給小毛打過去問明情況,手指在屏幕上猶豫片刻,還是發了條信息。為了這種事串供真TM張不開嘴。
小毛很快回了消息,說半夜就給老媽發了微信,說跟戰友喝酒呢。
祁婧又問他有沒有說過可能來家裏。小毛說沒提過,昨天壹整天都沒回家,也沒跟老媽通過氣兒。如果被問起來,就說去過,沒接到人,坐了壹會兒就走了。
“知道了。”祁婧打了簡單的三個字,按下發送鍵。盯著屏幕上“壹整天都沒回家”幾個字發了壹會兒楞。
對呀,這小子這幾天攤上事兒了,新歡舊愛,男人最無解的命題。壹夜狂歡過後,終歸還是要自己去面對的,誰也幫不了他。
醉酒不行,做愛也不行。
祁婧拎包下了車,清冷的空氣裏越發覺得臉頰發燙,隨著腳步的節奏,胸乳間脹鼓鼓的難受。
還是自個兒打理自個兒這壹攤兒吧!那小王八蛋又在召喚奶媽了,這差事,也是誰都代替不了。
剛壹進門,就聽見臥室裏李姐在跟淘淘“咿咿呀呀”的說話。壹扭頭,看見陽臺的晾衣架上掛得跟萬國旗似的。壹眼掃過的視野裏,並沒看見那頂帽子。
要冷靜,祁婧默念著,脫了大衣走進臥室換衣服。
“媽媽回來啦!我們有吃的啦!”
李曼楨軟糯的話語自小床邊傳來。祁婧笑望過去,沒發現她的表情神色有什麽異常,稍稍放心,只聽她繼續說:“許太太今天回來的早,我還沒做飯,中午想吃什麽?”
“就咱姐倆,看著弄吧,我信妳的手藝!”祁婧換好衣服,來到小床邊,把目光控制在淘淘身上,下意識的不與李曼楨對視。
李曼楨幫著把淘淘抱起來,並沒急著去廚房,饒有興味的看祁婧餵奶。
祁婧半敞著懷兒,文胸已經脫了,剛托起異常飽滿的大奶子,就被淘淘壹口叼住,小狼羔子似的壹頓吮吸。
不知怎麽,這做慣了的動作在李曼楨的註視下竟異常的別扭。乳頭被吮咂得格外敏感起來,癢癢的直鉆到心窩裏去。沒等淘淘吃幾口,祁婧已覺得雙頰耳後陣陣發燒。
“阿良小時候,也是這樣貪吃的。”
“啊?”祁婧壹時間沒數過來這話裏透著幾層意思,擡起探尋的目光,卻看見李曼楨的視線完全被淘淘吸引過去,落在碩滿的乳房與胖嘟嘟的小臉之間。
咽了口唾沫,暗罵自己神經過敏。
“哦,是嗎?”祁婧幹巴巴的回應著,低下頭去看淘淘,卻沒留意李曼楨的目光已經順著奶子,脖頸,移動到她的臉上。那裏羞紅得像個新娘子。
閑聊了幾句,李曼楨去了廚房。祁婧餵完奶,把淘淘哄睡了,假裝整理房間開始了搜索行動。
每個房間都被李曼楨收拾得整潔而有條理,實在沒有動手的余地。祁婧裝模作樣的轉了好幾圈兒,也沒找到那該死的帽子。
“許太太,妳在找什麽?”正站在客廳發楞,李曼楨的聲音從廚房裏傳來。
“沒……沒什麽,我找本書,應該是落在公司了,沒事……”說著話,祁婧走進了書房,終於想起來,家裏是有監控錄像的。
自從那天半夜纏著許博要看李曼楨的視頻,許博就把從前的賬戶密碼修改為兩個人的生日,教過她怎麽用了。
祁婧輕輕的鎖了門,坐在電腦前戴上了耳機……最近的壹個視頻文件是從半夜十壹點開始的。最初客廳裏沒什麽動靜,後來自己兩次經過客廳壹角,進出主臥,應該是去餵了奶又回客房。
沒過多久,壹個全身赤裸的女人拉著個高大的男人出來。燈光下暴露無遺的身體曲線讓祁婧覺得自己再次被剝光。
只見那兩具肉體摟抱交纏著依偎在沙發上,又親又摸,又叫又笑的,好不快活。
騷浪淫靡的氣息肆無忌憚的蔓延,咂咂有聲的親吻伴著呻吟聽得祁婧壹身雞皮疙瘩。沒等她忍耐多久,男人已經耐不住了,把女人壓在下面,撐開雙腿,壹挺身……那女人仰面銷魂的表情世間罕有的騷,肆無忌憚的浪叫簡直丟盡了爹媽的臉,祁婧緊緊抓住鼠標,差點兒沒跟著叫出聲來。
回頭壹定要叮囑許博,把這些東西刪了,萬壹要是流傳出去……會TM出人命的!祁婧忍著哆嗦把進度條往後拉。
我去,這姿勢也太豐富了,好高難度啊!當年沒參加體操隊真是可惜了……死小毛,妳TM根本不是人,簡直是壹臺做愛機器!
最吸人眼球的,要數那兩個不停晃悠的大奶子。怎麽就不伸手扶壹下呢?就放任她們如此不要臉的跳啊蕩啊!兩只胳膊只顧著摟住男人的脖子怎麽也擋不住那壹下緊似壹下的撞擊……上帝的視角更讓祁婧有了壹個更新的發現,那就是身體的每壹寸肌膚都被小毛摸過了,也親過了。他是怎樣的心愛這具肉體啊,像捧著壹根羽毛,又像舔吮壹顆糖果。
畫面中的女人就那樣在他的指掌唇舌之下,壹次次被撩起無邊的春潮……而壓在身上那具健美勁爆的身體,那圓溜溜聳翹翹的屁股可真帶勁兒!
回放的畫面重溫的是壹種怎樣的喜悅和激動,祁婧根本說不清,只盯著女人的眼睛,壹遍遍確認她的快樂,瘋子壹樣的快樂,渾身麻癢發熱。
或許,以後還有機會跟他……應該會……不,壹定會的……他也這麽喜歡我……祁婧快速的往後跳,每壹幀畫面都只是稍有停留,生怕自己的心臟被引爆了。
終於,小毛出門了,的確沒戴帽子。天亮了,許博把自己抱回了主臥,開始手忙腳亂的打掃戰場……看見許博壹遍壹遍的拖沙發邊上的地板,還噴好多空氣清新劑,祁婧簡直羞得要拿起鍵盤砸自己的頭。
不過,還是沒見到那該死的帽子。
直到自己跟許博出了門,李姐收拾了餐桌開始打掃衛生,祁婧才慢下來,壹點壹點的步進。
壹個圓圓的東西從奧巴馬的窩裏被撿了出來。李姐晃了晃,若有所思,還是扔進了垃圾桶。祁婧知道,那正是昨晚的禍患引子……陰道啞鈴。壹定是被那條小狼狗咬壞了。
不久之後,床單被罩沙發靠墊都晾了起來,李姐走進了客房……祁婧盯著屏幕等待,右上角的時間數字跳得異常艱難。
“以後客房也要裝監控!”意識到這個念頭跳出來,祁婧暗罵,騷貨,妳TM還想全程回放麽?
終於,李曼楨出來了,步伐稍嫌匆促,姿勢明顯有些不自然。壹只胳膊擋在身後,徑直走向門口的衣帽架,拎起她的帆布小挎包。
雖然壹直用身體擋著,祁婧也毫無疑問的認定,她發現了,她發現了那頂該死的帽子!
她是在客房發現的,小毛的帽子怎麽會跑到客房去的?這已經足夠說明問題了,不,還說明個屁,這就是證據,鐵證!
祁婧的心壹下子揪緊了,好像自己剛才正光著屁股躲在客房裏,被李姐逮了個正著。妳這個騷貨,叫妳浪,叫妳瘋,叫妳……這回真完了,丟死人了!
等等!要冷靜!
這時,屏幕裏的李曼楨已經把東西裝進了包裏,還四處掃視了壹遍,狀若無意的瞟了壹眼攝像頭的方向。
祁婧盯著屏幕,熱騰騰的腦漿開始冷卻下來。
她為什麽要把帽子藏起來?還偷偷摸摸的。若是不想讓別人知道她發現了什麽,放在那不動是最好的。
她藏帽子,是要瞞著誰?只能是許博。
許博帶她看過監控,那攝像頭就是許博的眼睛,她不想讓他發現那頂帽子。
那是他兒子跟女主人通奸的證據。
是啊,即便確鑿的證據擺在眼前,她也只能這樣想吧!
昨天晚上的真相,怕是當面講給她聽,她也不敢相信。三人行,還是那個變態老公主導的,對於壹個中年婦女來說,太匪夷所思了不是麽?
按照她的三觀猜測,只能是自己兒子勾搭了風騷靚麗的許太太,不小心留下了尾巴。這個不省心的孽障,當娘的,自然要給他擦屁股!
祁婧關了視頻,摘下耳機,在電腦椅裏渾身緊巴巴的等著降溫,卻怎麽也忍不住思緒亂飛坐立不安。
到底還是被發現了,即使不是親眼目睹,關鍵的證據足以啟動有心人的想象力。根據李姐日常表現,毫無疑問,她是個有心人。
再加上突然塞滿洗衣機的床品靠墊……這些客房和客廳的東西向來是由她定期換洗的……只需要稍微留心就能發現反常之處。
她是個女人,還是個當媽的,平時不可能未曾留意兒子對女主人不壹樣的目光,只要稍微聯想就能補全細節了。
雖然不是事情的本來面目,可許太太已經板上釘釘的變成了許紅杏,祁金蓮……祁婧坐在書房裏,臊得滿臉通紅,差點兒要把嘴唇咬出血來。許博,妳個變態老公,這下真的被妳害死了。不是喜歡壞女人麽?這回稱心如意了,壞蛋!
本來還以為手裏攥著李姐的小辮子,壞壞的笑話她被舊情人按在沙發上,淒惶的央求許博幫著保密。現在風水輪流轉,自己的狐貍尾巴被捉住了,丟死人了!
怪不得她說“阿良”小時候也是這樣吃奶呢。妳家“阿良”早上剛吃過最新鮮的,不給吃都不肯走呢!
啊呸!這TM滿腦子都想的什麽呀?
祁婧晃了晃腦袋,忍著渾身血脈裏轟轟的搏動,驚奇的發覺心跳得好快,腿心裏熱流湧動,異常濕滑麻癢。
這是怎麽了?都快成了千夫所指的蕩婦了,怎麽還不知羞恥的想著那些事?
似乎連害怕的念頭都沒起過,究竟是誰給妳撐腰,把妳慣得這麽不要臉的?
要冷靜!那個壞家夥的聲音忽然響起。
妳妹的冷靜!冷靜是誰家的?
祁婧像個精神病壹樣“噗嗤”壹下笑了。立馬又被自己的沒心沒肺嚇了壹跳。
許是被這壹笑抖松了心神,轉念之間,竟想明白了。除了面子上覺得火辣辣的不好看,其實沒什麽可害怕的。這跟被許博在醫院走廊裏捉奸完全不同。
眼下,許太太需要面對的不是壹群居委會大媽,根本不用擔心被揪出來遊街。
恰恰相反,李姐不但不會興師問罪,而且事實證明,她還要盡量周全的替自己跟小毛遮掩。
讓李姐戰戰兢兢的是壹個可怕的後果……被許博發現。如果事情敗露,首先遭殃的固然是許太太,“阿良”卻是罪魁禍首。
可誰能知道,這個註定人仰馬翻慘不忍睹的後果根本不存在?有人TM監守自盜啊,妳可憐的“阿良”的帽子原本就是人家自己摘過去主動戴上的。
這樣奇葩的想法只在腦子裏過壹遍,都讓祁婧臊得直捂臉,卻怎麽也壓不住心底裏那份莫名其妙的激動。
連她自己也弄不明白,熱血上湧是因為害羞還是別的什麽。最近這二十四小時,臉上的毛細血管不知要爆掉幾千幾萬條了。
不知過了多久,祁婧終於理順了心緒,撫平了心跳,讓湧動的心潮穩定回流,關掉電腦,往外走。
打開門的瞬間,李姐的笑臉出現在眼前。
“許太太,可以開飯了,我做的松鼠鱖魚……”她明顯在偷聽動靜,關心的恐怕是許太太,哦不,許紅杏有沒有銷毀視頻證據。
“好啊,好幾天沒吃魚了,正想呢!我去洗手!”祁婧不動聲色,盡量表現得胸有成竹,氣定神閑。
思慮再三,直到坐在餐桌前,還是決定給小毛通個氣,拿起了手機。
“妳老媽已經發現了,把妳的帽子藏起來了,等著回家受審吧……”
其實,拿自己掌握的隱私要挾李曼楨的念頭,祁婧不是沒起過。
壹來覺得實在太欺負人了,二來就算李曼楨夠聰明,言語之間壹點就透,自己的臉也沒了。
許太太的確淘氣了些,可也依舊是良家媳婦,萬萬傷不起。還是維持場面上的好看,最大限度裝糊塗的好。
“許太太,妳胃口真好,怪不得身體這麽健康!”李曼楨小口挑著米飯笑瞇瞇的說。
祁婧聽她言語中透著熱絡親切,眼珠壹轉故意改了稱呼:“曼楨姐,妳喊我祁婧就好啦,我聽許博說妳都直接叫他名字的。”說著,夾了塊魚到她碗裏,嬌嗔著:“總叫我太太太太的,都叫老了。”
李曼楨對“曼楨姐”這個稱呼有些意外,曬然壹笑:“叫名字多不禮貌啊,我聽妳家老太太叫妳婧婧,要不,我也這樣叫,會不會不好意思啊?”
祁婧咬著筷子看她,心裏說好啊,這是要借著長輩的身份點化我麽?我又沒可能嫁給妳家“阿良”,想壓我壹頭,沒門兒!沈吟片刻笑嘻嘻的說:“要不……妳叫我『阿婧』,我叫妳阿楨姐,怎麽樣?”
李曼楨顯然很意外,卻被逗得展顏歡笑,把祁婧看得壹呆。
習慣了她雲淡風輕,不悲不喜的恬靜,沒想到笑起來竟然如同水燦波行,畫裏春生,別具錦繡江南的生動韻味。
如果兩人結伴出行,誰會相信這位美人是個家政嫂呢?武器霸氣劉三吾妖氣。
而且,這樣的人品氣質,放在那裏都是上上之選,卻肯在壹個中產之家屈就伺候人,有點兒可惜。
她究竟有著怎樣的心曲故事?自己今後要怎樣跟她相處?
祁婧打了幾個問號邊笑邊點頭,忽然覺得面前的姐姐格外親切,差點兒生出把昨晚的秘密和盤托出的沖動。
唉,人心相隔的距離總是忽遠忽近,不是瞞著這個,就是防著那個,真累啊,到什麽時候才是個頭兒啊?
“阿楨姐,妳們南方的叫法聽著挺親的,我很喜歡!”
“那好吧,以後就叫妳阿婧!”李曼楨慢慢收斂著笑容,有些異樣的看她。
祁婧被看得心虛,夾了壹筷子美味的魚肉往嘴裏送。
無論如何,現在已經在彼此心裏坐實了不守婦道的罪名。即便尚未戳破,後悔也已經晚了。
可是,令祁婧吃驚的是,竟然還能勉強把臉上乖得不能再乖的笑意撐持得飽滿從容。
是誰給了妳這麽沒羞沒臊的厚臉皮啊?
祁婧並沒心思追問答案,因為在李曼楨的註視下,身子越來越熱了,在臉皮再次燒起來之前,必須得說點什麽才好。
“不過呢,阿楨姐!只能我們倆這麽叫,妳可不許管許博叫阿博哦!”話剛出口,壹個極其荒唐的念頭在腦子裏壹閃而過,祁婧的心瞬間跳漏了壹拍。
如果“阿博”把她……沃肏,虧妳想得出來!不!太TM扯了,不行!
正混亂著,手機響了。祁婧壹看,是徐薇朵。
“妳好,徐大夫!”
“妳好,祁小姐!我是想通知妳,產後恢復訓練羅教授已經委托給我了,今晚妳可以照常過來……”